“世上三行苦,撑船打铁磨豆腐。”一句古话道出了往日铁匠人的艰辛,铁锤轮番起落,铁匠挥汗如雨,的确打铁不仅需要胆识和勇气。
儿时门前便是集场,那里有村里唯一的铁匠铺子,三十多年过去了,那彤红的火苗却像烙印深深刻在我心底。所谓“铺子”其实是一间只有屋顶四面通风的破房子,铺子正中砌个炉膛,炉边挨着一座铁墩,旁边架一风箱。铁匠一拉风箱,风进炉膛,炉内火苗呼呼直蹿,炭火便越烧越旺。铁匠师傅依着经验掌握炉膛内的火候,风箱在他手中就似演奏交响乐的指挥棒,时而平缓均称时而急促加速,那炉膛中的火苗恰似随风舞动的女子,伴随着风箱的节拍跳跃,在劲风的吹奏中不断升腾。
炉膛前,半裸着上半身的铁匠师傅右手握着一把铁钳,熟练地夹起一块铁片放入炉膛内,待铁片烧的全身彤红,用铁铗快速夹至铁墩上。经过师傅的一番铁锤敲打、一串钉铛声响、一声声吆喝、一阵挥汗如雨,原本不起眼的铁片,此时已被敲打成犁、耙、锄、镐、镰等各式各样的形状,铁匠师傅乘势把敲打成型铁器放入水槽内,随着“滋滋”声响,一阵白烟倏然升起,一件手工产品就算打制完成了。
其实打铁不仅工序繁杂,而且需精雕细琢,千锤百炼,打制一件铁具,至少四五道工序。用烧料,锻打,淬火,打磨涂油……看似简单的操作,其中的力道、时机拿捏却是铁匠毕生经验的凝练。而随着时代变迁,铁匠铺那响彻千百年的“叮叮当当”声,早已慢慢消失在我们耳畔,铁匠师傅也难寻踪迹。
众所周知,在社会上,铁匠、木匠和瓦匠的工作是很平凡的,要有动真碰硬、敢于担当的铁匠精神。对于-名铁匠而言,抡起的是铁锤,甩开的是臂膀,打下的是烧红的铁块,所从事的是一种实打实、 硬碰硬的工作,不仅要忍受烟熏火燎的环境之苦,而且还要承受汗流浃背的劳动之累。如果没有坚韧不拔的铁心和厚实过硬的铁骨,要想打出好铁,显然就是一句空话。
铁匠一般都有一个自己的铁匠铺,有一座用来煅烧铁坯的火炉,在火炉的连接处有一个大的用手拉的风箱,主要用来控制火的温度和力度,一般称为掌控火候。火炉所用的燃料有木炭和煤炭,
打铁铺也称“铁匠炉”。所谓“铺”只是一间破房子,屋子正中放个大火炉,炉边架一风箱,风箱一拉,风进火炉,炉膛内火苗直蹿。要锻打的铁器先在火炉中烧红,然后移到大铁墩上,由师傅掌主锤,下手握大锤进行锻打。上手经验丰富,右手握小锤,左手握铁钳,在锻打过程中,上手要凭目测不断翻动铁料,使之能将方铁打成圆铁棒或将粗铁棍打成细长铁棍。可以说在老铁匠手中,坚硬的铁块变方、圆、长、扁、尖均可。铁器成品有与传统生产方式相配套的有农具,如犁、耙、锄、镐、镰等,也有部分生活用品,如菜刀、锅铲、刨刀、剪刀等,此外还有如门环、泡钉、门插等。
有时打铁真的好象一支交响曲。风箱拉起,曲子奏响。随着加热的需要,那风箱会在平缓均称的节奏中加速,强力的节拍中充满希望。那灶中的火苗,一起随风箱的节拍跳跃,在劲风的吹奏中升腾。待铁器热至彤红,铁铗快速夹至大铁墩上,一番铁锤上下,一串钉铛声响,一阵汗雨飘下,那铁件便成为匠者的理想器物。有时需要,师傅会把铁器放入水槽内,随着“吱啦”一声,一阵白烟倏然飘起,淬火完成。
打铁确是男人的事业。这是因为,没有力量不能打铁,没有胆量不敢打铁,没有吃苦精神不愿打铁。每至红炉生火之时,都是气温高烧,拉一阵风箱,可汗水满头,抡一番铁锤,便会挥汗如注。那几十斤重的大锤抡番起落,需要多大的力量与气度。